【林秦】味与刃
#厨师x品鉴师
#看了现哥炸厨房，脑补出一个林大厨【粉丝滤镜也是有500层厚了😂
#一发完/无逻辑乱作/人设大概是有点狗血的吧【心虚望天，趁人少悄悄po一下23333
#脑洞大/OOC
凌晨五点，城市还在沉睡，松竹的后厨已一片通亮。宽敞的准备间白瓷落地，更显得光线明晃，正中的操作台四周，围站着不少人，不断的窃窃交流中，唯有一人安静不语。
林涛一身白服，熨烫平整，两片衣襟在右侧腰部系成活结，袖口整齐挽起至肘部，露出紧实的臂肌线条。他正双臂抱在胸前，闭目轻靠操作台边，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对耳边稍显嘈杂的人声也毫不在意。
“主厨！来了！”
后厨的铁门拉开，一位学徒模样的年轻人跑了进来，人群里的喧噪立刻弱了下去，林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好。”
蓝鳍金枪鱼的开鱼仪式，是美食圈每年的大事件，今年的鱼王花落松竹。林涛是松竹的第三代主厨，他的名字对于圈内人来说并不陌生，无论刀功还是对菜品的掌控，业界对他的评价颇为肯定。松竹这间店名也是由林涛从师父那里继承的名刀而来，刃传三代，严师高徒，本是料理界的一段佳话，但让人唯一感到疑惑的，是自林涛接掌松竹之后，再没有推出过一道新菜。
秦明对开鱼仪式不感兴趣，接到邀请函的时候，他随意扫过便放在了一旁。作为品鉴师，秦明在业界独树一帜，态度专业角度刁钻，但性格寡冷不善交际，对于品鉴的类别也很挑剔，和林涛在某种意义上有着相似的神秘感，又或者更像是一种独特的偏好，他从不品鉴西餐。
或许是有些过于难相处，秦明身边的助手来来往往很难长久，上个月事务所新来了一位助理叫李大宝，刚入行的新人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这张邀请函在她而言如获至宝，开鱼仪式当天，她一早就等在了秦明楼下，打乱了后者原想等仪式结束后直接去品鉴的计划。
很快，新鲜的金枪鱼推了进来，人群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美食记者拿着相机不停拍照，专业品鉴师也开始对鱼身的色泽花纹评述一二，林涛快速扫视鱼身，粗略定位最合适的落刀点，随后抬起眼睛又看了看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发现刚刚无人的铁门边多了两个身影。
似乎是因为来的晚了一些而没能抢到理想的位置，李大宝正左顾右盼着，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相比之下秦明显然冷淡很多，素白衬衫配着黑色西裤，蓬松的头发随意盖下，更像是临时被人叫来，他抿住嘴唇眼神四处打量，对于众人瞩目的鱼王反倒看起来兴趣索然。
然而正是这个索然，却感染了林涛，松竹这一次拍下鱼王并非为名为利，只因今年是恩师八十大寿，林涛清楚师父喜好，他单纯是想用最上乘的金枪鱼腩为老人家贺寿，但开鱼仪式是历年规矩，不由他随意停改。
林涛还有些出神，秦明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似乎是在回应对方的情绪一般，林涛轻轻点头示意。
开鱼仪式结束的很快，林涛无意多做耽搁，几个干脆爽利的手起刀落，人们还没来得及赞叹他的刀功，已经被请到了店里入座，等待刺身品鉴。
不久后，送到面前的两片鱼肉鲜红无筋纹理整齐，大小犹如比量过卡尺分毫不差，可见落刀者气定心稳，手中的刃器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松竹，李大宝一边感叹一边看准时机，将名片递进了传菜的学徒手中，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来晚了，这是补上的名片，他叫秦明，是品鉴师，我是他的助手，叫李大宝。”
“好的，我会转告主厨。”
李大宝重新坐下，对着盘子里的刺身又细致观察了一番，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随后她猛一抬头，凑近秦明耳边，
“对了老秦，刚刚忘了问你，你是不是认识林主厨啊？”
“不认识。”秦明的语气毫无波澜，他拿起桌上的鲜磨芥末，认真观察着颜色，
“那刚才他干嘛冲你点头？”林涛刚刚短瞬的示意，被李大宝看得真切，她不禁疑问，
“到店是客，礼节而已，”秦明依旧答的冷淡，他用筷子蘸了少许盘碟里的酱油，送近舌尖细品，
“自酿的...”但随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他微皱起眉头，低声自语，
“...这个味道...”
李大宝也学着样子尝了尝，只觉得味道很是新奇，秦明伸手唤来学徒，
“请问你们的酱油，也是主厨把关吗？”
“是，所有的酱油都是主厨亲自调试的。”
“嗯...”秦明眉头皱得更深，学徒看着他的表情，低下身来，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亲自请教一下主厨。”
秦明还在盯着盘碟，学徒没过多久便回到桌前，
“秦先生，请跟我来。”
秦明看了眼后厨的门稍显犹豫，起身跟了过去。
林涛还在刚刚的操作台前，不过他处理金枪鱼的速度很快，台面上已经清理干净，秦明暗自松了口气。看着秦明走近，林涛露出微笑，
“原来刚才站在那边的就是秦先生，久仰，人多杂乱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是我对开鱼仪式不感兴趣，所以到的晚了一些，抱歉。”秦明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只是如此直白的表达出不感兴趣还是让林涛微微愣住，随后又笑了出来，
“不必介意，本来拍下鱼王也不是为了开鱼仪式，但规矩不能破。”
林涛的回答同样出乎秦明的预料，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不过林涛也无意再多讨论这个话题，他从操作台后走了出来，站在秦明对面，
“刚刚助手说，好像是店里的酱油有不妥之处，还请秦先生指教。”
林涛语气诚恳，没有半点不谦，秦明盯着林涛看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
“并不是不妥，单论酱油，是非常高品质的自酿，而且味道独特，只是...”秦明直视林涛，后者也在认真看着他，
“这种混合了香料的酱油，有时候会很具侵略性，破坏味道的平衡，不知道林主厨在调配时，是否有仔细品尝过比例。”
秦明感到林涛的表情瞬间僵直，像是被戳到痛处般神色黯了下去，氛围冰点的沉默间，学徒从门边冒出了头，
“主厨，今天的松茸到货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林涛回神，深吸一口气，又对秦明露出笑容，只是稍显生硬，
“请稍等。”
林涛接过递来的松茸，转身回到操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刀具，沿中线切开，仔细看了看内部纹理，确认鲜度，又凑近闻了闻气味，
“可以，去盘点吧。”
学徒应声退了出去，林涛这才发现秦明正背对着自己，他向前探了探身子，
“秦先生？你要不要也看一下？这批松茸的品质很不错。”
秦明没有回头，他还在直直地盯着前方，林涛有些疑惑地又问了一次，秦明依旧没有转过来，他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有些颤抖，
“刀...刀收起来了吗？”
“刀？”林涛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一愣，他对着秦明的背影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没有，还在台面上...”
“能收起来吗？”这一次秦明问得很快，语气也显出急促，
“可以，”
林涛没有问为什么，他立刻将刀收回了抽屉，
“收好了。”
秦明的背影还僵在原地，林涛走了过去，却发现秦明脸色苍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秦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涛的语气充满关切，秦明稍显艰难的开了口，
“没事...只是我...很怕刀刃。”
“怕刀刃...？啊，所以开鱼仪式才...?”林涛对‘不感兴趣’的表述瞬间恍然，
“...不品鉴西餐...也是因为餐具？”
林涛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秦明没有回答，幅度细微地点了点头。
林涛带着秦明离开后厨，走到了外面的侧院，让他坐在长凳上，慢慢平静情绪。朝阳将云边染出金灿，一段沉默后，林涛先开了口，
“关于酱油...”话到嘴边，他有些犹豫，秦明侧头看了过来，
“你所说的破坏味道平衡，我不曾体会过...”林涛也看向秦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有味觉障碍。”
秦明不禁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涛，对方的神色带着自嘲笑意，秦明确认这不是谎言，
“难道松竹这些年没有推出过任何一道新菜品...”
“也是这个原因。”
林涛认得干脆，秦明一时语塞，半晌过后，他抿了抿嘴唇，
“这是个致命的秘密，为什么告诉我？”
“你是第一个对酱油提出疑问的人，师父把松竹传给我的时候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人对此提出质疑，我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将这个秘密告诉这个人，”林涛深吸一口气，
“松竹这些年停滞不前，我也一直在等这个人的出现，”林涛看向秦明，笑容充满真诚，
“也许是因为越知道刀刃锋利的人，越不会用其伤人吧，我总觉得，你值得我相信。”
刀刃恐惧症这件事，秦明还是第一次听到会有人如此评价，而与人建立信任关系对他来说，更是一个全新课题。秦明并不擅长这种对话，他低下头移开视线，但林涛没有介意这个反应，他看着又亮了一些的天色，语气轻快，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靠什么维持着松竹现有的菜品？”秦明稍有犹豫，还是问出了口，
“熟练程度，还有记忆和想象，小时候我还是有味觉的，后来才慢慢退化。”林涛耸了耸肩，仿佛事不关己，
“那还真是残酷。”秦明盯着地面，声音虽小但感叹由衷。
“嗯，你问完了，下面轮到我了，”林涛看着秦明，后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害怕刀刃，那你平时怎么吃饭？”林涛再次让秦明感到始料未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过这种细节，
“速食，或者半成品，只要不用刀就可以。”秦明抿住嘴唇，视线盯在地面，
“那还真是折磨。”
林涛学着秦明的语气，后者不由得抬起头，再次四目相对，明明不久前彼此之间还是陌生人，现在却是比任何人都要信任的秘密共享者，林涛笑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初识能不能算作愉快，两个人最致命的弱点，就这么展现在了对方眼前，
“我们这算扯平了吗？”
秦明眨了眨眼睛，
“半斤八两。”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走过，春去秋来，按照林涛之后的定义，他和秦明现在是朋友。
秦明的生活也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周至少有两三天，他都会到访松竹，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最开始是林涛提出想请他帮忙，研究改进菜品的质量，而作为回报，每次林涛也都会精心准备不同食材，让秦明不用再吃速食半成品，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无言默契。
体贴秦明害怕刀具，林涛几乎从未在他面前用过，实在需要时都会特意避开，秦明每次确定下的调味组合，林涛也会认真品尝，即使在他的感知中，只能分辨出淡淡的或咸或甜。很偶尔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喝杯梅酒，林涛对日本酒很有研究，对于制酒的工艺和流程，他能滔滔讲个不停，并不善于和人交流的秦明，也总能和他聊上几个小时。
这种变化始终让秦明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林涛，但秦明感到自己越来越期待去松竹的日子，那间不大的店铺，和店铺里的林涛，总能让他放松下来。秦明不知道的是，林涛也暗自期待他到访的日子，平凡忙碌的生活中，他觉得秦明就像是记忆中小时候最爱的那颗糖果，瞬间就能点亮心情。
周六，夜已深，秦明接到林涛电话的时候，临近午夜，结束了整晚繁忙刚刚收店的林涛，语气却十分亢奋，他说自己有个新想法，想听听秦明的意见。
按照约定的时间，秦明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松竹，林涛那个时候已经在后厨忙碌，操作台上摆满了盛着酱油的碟碗，他看起来精神很好，但眼底布着血丝，秦明不禁眉头微皱，
“昨天没睡？”
“睡不着，索性去了鱼市，都是今天新打上来的，”密密麻麻的酱油碟旁边，正放着处理好的三条海鳗，林涛又从一排坛坛罐罐中舀出酱油，放在台面上，
“昨天说想找你商量的想法，就是我想给松竹推出一道新菜。”
“蒲烧鳗鱼？可菜单上不是有吗？”秦明看着林涛，稍显疑惑，
“嗯，但酱汁是很早以前的，这些年也从来没变过，自从那次你跟我提过酱油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林涛指了指眼前的碟碗，
“以你对味道的见解，肯定能找到更适合，也更平衡的调味。”
古法蒲烧讲究火候，松竹的蒲烧炉也是传统的土陶炭火，炙烤期间定时翻面，补刷酱汁，秦明几次尝试后，根据年份咸度以及辅配的香料不同，从酱油碗碟中挑出了几组备选，至于最理想的比例，还需要在实践中摸索。
刷过几层酱汁，鳗鱼混合着酱油炙烤后特有的甜味散出香气，秦明正观察着鱼身表面光亮的焦糖色，忽然感到肩头一沉，一夜没睡的林涛实在熬不住疲累，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秦明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紧张在心底裂开，身体瞬间僵直，他不敢动作，怕碰醒林涛，有些费力的将林涛手里还拿着的酱料刷抽了出来。手心里突然空落，林涛无意识间四处摸索，随后握住了秦明的手，这一次秦明彻底当机，定在了原地，甚至忘记将酱料刷放下，就这么直直的坐在那里，盯着那双握在一起的手。
过了不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林涛一惊，醒了过来，他迷蒙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到挂断电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牵着秦明。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没有人想过要松开手，一切在无声间自然发生，顺理成章。土陶炉里跳跃着熠熠火光，就像是在两相心底跳响的鼓噪，秦明感到林涛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
“...不翻就要糊了。”
林涛应声翻过鳗鱼，秦明刷上了新一层酱汁，而牵住的那双手，始终没有分开。
后来秦明问过林涛，为什么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坚持做厨师，那时候他们正在为这道全新调制的蒲烧鳗鱼起名字，林涛笑着伸出手，替秦明抹掉嘴边沾着的一小块秋葵酱，这是准备放进软壳蟹太卷里的新配料，
“师父说，料理其实也是一种修行，他从来没有因为味觉障碍质疑过我，所以哪怕是场苦行，我也不想放弃，”林涛说着看向秦明，眼神里写满认真，
“更何况我现在，又有味觉了。”
直投的告白，秦明感到脸颊涨起燥热，他抿了抿嘴唇，随后定格弧度，带着自然笑意回望林涛，
“我也想好了，蒲烧鳗鱼的新名字。”
半个月后，松竹推出了林涛接掌后的第一道新菜。
【味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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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饿没救了233333
虽然炸了厨房，但做饭的小哥哥还是超绝可爱的哈哈哈哈
PS.文章里的部分灵感来自大仙和laughing哥的一部旧作《鱼跃在花见》，故事是关于日本料理的，很不错，里面的每道菜也都看起来超好吃awwww
祝好~
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