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万米（二）
#机长&乘务长AU
#脑洞大
第二天上午在酒店早餐的时间，李大宝正和自己同桌的几位空乘聊着什么，隔壁桌的林涛也会不时插几句话，坐在他对面的秦明，则专注于手里的报纸。
虽然回程航班是晚上，不过机组已经聚齐，谁也没有离开酒店，作为秦明机组的一员，对于很多不成文的规定也都有着高度自觉。
李大宝虽然和同桌人聊的热闹，不过她也没放过观察打量的眼神。自从昨天晚上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以后，就看见两个人一起聊着走进了大堂，招呼他们一起坐被秦明以林涛需要休息为理由拒绝，林涛也没反驳而是跟着秦明上了楼，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发现非常有见地。
正想着她看见林涛接了个电话，然后小声和秦明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人还没有回来，侍者已经先走了过来要给他们收拾桌子，被李大宝拦了下来，
“我去看一眼。”说着她也离开了座位。
此时在酒店穿梭着来往机组和乘客的大堂里，虽然繁忙但并不杂乱，井井有条的人群缝隙中，李大宝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秦明，和站在他旁边的林涛。
和他们出去时不同，此时秦明身边还坐了一位年纪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考究的长者，林涛的脚边也放了两个大口袋。虽然依然隔着距离，但李大宝还是能感觉出长者的西装从质感到剪裁都处处显着与众不同。
三个人似乎聊的很开心，这是李大宝第一次从林涛以外的人身上看到秦明的笑意。虽然大多数的时候，秦明的笑意还是看向林涛的。
过于融洽的气氛让李大宝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正犹豫着就看见刚好看向了这边的林涛，挥了挥手。林涛冲她点点头，然后附在耳边秦明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自己提了那两个口袋朝她走了过来。
随着林涛走近，李大宝注意到两个口袋里面微微露出的似乎是精纺的布料，左手的袋子里是墨绿夹着黑灰色的格子薄布，右手的口袋则是看起来颜色更深也更厚实的布料，她觉得应该是毛呢，颜色质感和长者穿着的那身西服有些相似。不过李大宝并不懂纺织，她也说不准这些布料有什么特别，待林涛走到眼前，她还是开口问道，
“什么东西啊？”
“秦明有时间喜欢自己做些缝纫，这是他之前在伦敦熟识的缝纫店老板帮他送来的新布料，昨天太晚了没来得及去取。”
“嚯，他还有这爱好？”李大宝有些无法形容自己听到时的心情，她总觉得无法将秦明和缝纫联系在一起，
“他很擅长，做的水平不输专业裁缝，和Larry也算忘年交了吧。”林涛看着此时依旧坐在远处聊着什么的两个人，眼神带着一层柔光。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层柔光就和秦明的笑意一样，在李大宝眼里，是外人不可得的限定款。
“哦对了，你叫我干什么？”
“对对对差点忘了，你们还吃不吃早饭？刚才都要给你们收桌子了。”
“秦明应该还会聊一会，没关系收了吧，我先把东西送上去，如果他还需要吃点什么休息室里也都有，”林涛说着又看了眼手表，
“你顺便跟他们说一声，两个小时以后准时在休息室集合，有些新规要通告一下。”
说着林涛拎起口袋朝电梯走去，看着他消失在电梯横闭的双门后，李大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新问题，
老秦的忘年交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回航的客舱核验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临近登机前林涛先去接了一位这趟航班的特殊旅客。小女孩今年十岁，父母在两地奔忙，实在没办法陪同只能让她自己独自回国。小女孩的母亲将孩子交给林涛的时候，看对方是位男性，不由得一再嘱咐。
不过小女孩倒是十分沉着冷静，她跟着林涛在机场里穿行的时候，还在小声嘟囔着，
“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坐飞机了。”
“很棒啊小姑娘。”林涛正帮她把书包放在安检台上，
“不过我是第一次见男乘务员。”小女孩微微抿着嘴唇，有点早熟掺杂的小傲娇态度不禁让林涛觉得有哪里很像秦明，他笑着看向她，
“我们的飞机上还有女飞行员呢。”
“真的？我能看见她吗？”小女孩期待的眼神还是贴合回了她原本的年纪，
“当然。”
林涛带着小女孩找到李大宝的时候，她正在准备间里喝水，登机程序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今天的机舱依旧满员，为了避免在登机过程中出现纰漏，林涛准备将小女孩先安置好。
“她就是。”林涛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把她带了过来，
“谁啊？”李大宝原本灌满水的腮帮子鼓的像金鱼，她匆匆的咽了下去，
“自己飞。”
“小姑娘挺厉害啊。”李大宝说着拍了拍她的头，
“乘务哥哥说有飞行员姐姐。”小女孩看着李大宝肩上的三条杠，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是啊我就是。”李大宝特意指了指自己的三条杠，笑的一脸得意。
“李大宝，马上登机了你在这里干什么？”秦明此时走了过来，表情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眼看登机时间就要到了，李大宝却迟迟没有回到驾驶舱，出门就看见她在跟小女孩聊天，
“哇！”倒是小女孩先叫了出来，指着秦明的四条肩章，
“我认识，四条杠是机长。”说着带着点小自豪看向林涛，
“对，这就是机长叔叔。”有林涛撑腰，李大宝无视了秦明的眼神，
“他很大吗？”小女孩带着疑惑，
“什么意思？”李大宝问道，
“为什么你们都是哥哥姐姐，他是叔叔？”
下一秒李大宝感觉秦明的目光似乎是连有林涛这枚能抵万剑的盾牌也一样挡不住的刺骨寒意时，立刻低着跑进了驾驶舱。
林涛带着小女孩回座位之前，没忘帮秦明把衬衣口袋里有些歪的钢笔笔帽夹调正。
飞机自动巡航了几个小时候后，秦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看见林涛正蹲在准备间的门口，将几颗糖果递给起飞前见过的那个小女孩，此时机舱已经调暗了舱内灯光，小女孩虽然已经止了哭泣，但是脸上还挂着的几行泪痕在准备间照射的灯光下依稀可见。
之后林涛似乎又说了几句，小女孩微微点头，机舱内的嗡鸣声让秦明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准备间里走出另一位空乘，带着小女孩走回座位。林涛站起来后轻轻侧头，看见了正站在灯光暗处的秦明，走了过来，
“刚刚睡着了，醒了发现喜欢的发卡不见了一只，心里觉得委屈，刚才帮她找到了，其实就在椅子上，”林涛又看了看秦明，
“还要咖啡吗？”
“好。”
飞机平稳落地后，小女孩便由林涛交给了另外一位空乘和地勤人员，他原本想亲自送小女孩到她父亲手里，但是之后的交接核验自己必须在场，临走前小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李大宝也冒着自认为的生命危险探出头来和她挥手告别。
客舱核验和机组总结会都结束以后，林涛依旧没有立刻离开，他又签了几份这两天外出飞行时攒下的通知报告，然后敲开了秦明办公室的门，秦明的电脑屏幕亮着，正在处理着一些其他事情，也还没有离开。
秦明看过内容以后从衬衣口袋里抽出了之前被林涛调正的钢笔，签过字抬头看了一眼林涛，此时林涛之前一直藏在制服外套里面的黑色领带上，除了原本的领带夹，还多了一个小女生的发卡，花色是一只小巧的长颈鹿头。
秦明不禁回想起了三年前林涛来找自己报道时的情景。
同样是此时站在桌前的人，同样是站在依旧相同的位置，同样是带了一款不同的领带夹。
三年前林涛刚被调来秦明机组的时候，正好也是伦敦航线。听说林涛要被调到秦明机组，很多人都对他表示了同情。
秦明的高冷挑剔在公司里出了名，几乎可以说是生人不近的地步，很多跟他的副驾都是因为他的技术水平确实过硬也就咬咬牙坚持了，但是乘务长却不同，不管是主动提调还是被动更换，秦明机组的乘务长就仿佛军营里春去秋来的新旧交替，铁打的秦明流水的乘务长。
林涛的调任是也是自己的一位同期实在忍受不了秦明的工作方式自己提出的，知道接任自己的人是林涛以后，还特意约上了其他在秦明机组工作过的乘务长给林涛做心理建设，不过她们说的热闹，林涛却只是听着，沉默不语。
其实林涛有个秘密，一个连秦明都不知道的秘密。
林涛成为乘务长不久，虽然不像刚进公司的时候，男性乘务员已经不再像女飞行员一般凤毛麟角，但男性乘务长却还是就他一个。
这天他去给排班主任送文件，房间门没关，似乎有人在里面，林涛便没有进去，站在门边等。
屋里的两个人在进行着针锋相对的对话，
“秦机长，你是年轻有为，但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乘务长的心情？”每次都是收到针对秦明的调职申请，排班主任很是头疼，唯一跟秦明相处的还算协调坚持了半年多的乘务长不久前去歇了产假，从此秦明又变成了几个月就要换一次乘务长的问题儿童。
秦明的名字林涛并不陌生，作为公司最年轻的机长，没有人不认识这个名字。但虽然同在一间公司，世界说大就大，两个人的航班一直排的天南地北，在林涛的印象中他没和秦明打过招呼。
不过在几次公司大会上，他还是远远的见过秦明，很多人都说秦明这人太冷，林涛到不以为意，毕竟谁也不是天生就好相处，秦明每一次出现在视野里，在林涛看来他为人处世的每一个细节都体现着精英的标准和素养。
永远笔挺的制服，有人发言时认真聆听的尊重，以及有需要时双手接物的礼仪。
“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乘务长的工作，只是既然在我的机组工作，我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要求对方。成为我的乘务长，我们就是一个团队，我会无条件相信她们的判断，但如果不能同时均衡的保持工作水平和质量，最终只会给乘客的飞行体验带来影响。”秦明的声音没有温度，却清晰明确，
“不是每个人都是完美主义者。”排班主任微微叹了口气，
“我认为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秦明的声音微微提高了音量。
虽然那次对话秦明和排班主任不欢而散，但这番话却给林涛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他后来会不时留意秦明机组的动态，有一次他和其他机组结束了飞行穿过候机大厅，看见另一个方向上秦明一个人也刚刚走出廊桥，有两个小朋友抱着娃娃步伐还不是很稳的从他眼前跑过，其中一个栽倒的时候娃娃也飞了出去。
林涛立刻停下脚步想过去帮忙，便看到秦明已经蹲了下来扶起了小朋友，轻轻的替她拍着衣服，又把娃娃捡起来细细的掸了掸，才放回了她的手里。林涛在被手机响起的铃音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看着秦明的背影在候机大楼的斜阳暖色里越走越远。
秦明的关怀包容藏在细节里不显山露水，但林涛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中都看在了眼里。能真心为了乘客的飞行体验而自我追求的秦明，对机组有着同样高的要求也不足为奇，他能身先士卒，作为他的乘务长也有义务追上脚步。所以当调令下来的时候，林涛甚至觉得心里有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热烈的期待。
林涛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秦明的时候是在去他办公室报道的时候，或许是男乘务长独此一位，秦明多看了他几眼。
当时秦明坐在办公室里，制服依旧熨烫的一丝不苟，但是没有戴帽子。这也是林涛第一次见他没戴帽子，发丝被细致的梳过，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虽然浓厚但不刺鼻，制服衬衣袖口处和公司配置的有些许不同，林涛注意到那是一对粗呢布料的袖扣，然后他意识到秦明的制服看起来和公司配置的无异，但细节上似乎又有些不同。
秦明也同样打量了林涛，此时站在桌前的人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一些，一头短发清爽利落，不需要值机的时候制服也熨烫平整，领带打的整齐，上面的领带夹并不是公司统一配置的银白色，黑色领带上此时俏着一道黄蓝相间的色条，秦明对这些细节十分满意，在他看来这是对待工作的一种态度，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听说过你，”秦明先开了口，这句话倒是让林涛有些微微出乎意料，
“公司的第一位男乘务长，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不过我想你也听过很多传闻，对于来我的团队工作有什么问题吗？“秦明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林涛的调职报告他还没有签字，
“没有，”林涛直视着秦明的眼睛，他觉得秦明的眼睛很好看，特别是在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时候，
“我会尽可能的配合机长工作，保证乘客的每一次飞行体验。”
或许是这句话带来的触动让秦明非常满意，林涛看到了自己正直视的眸底似乎添上了一抹亮色。
“很好，你有三天时间和机组的人员进行磨合，”说着秦明拿起钢笔，在调职报告上签了字，然后合起来交回了林涛的手上，并和他握了握手，
“欢迎。”
“谢谢。”
两双干燥交握的手，林涛手心的温度微微高于秦明，这是双方记住的关于对方的第一个温度。
秦明的思绪被林涛唤了回来，
“秦明？”看秦明一直盯着自己领带上的发卡出神，林涛不自觉的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发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秦明意识到自己的出神，低下了眼睛。
林涛依旧笑着，看了眼秦明又看了看发卡上的小长颈鹿，
“还挺可爱，可惜领带夹不能用发卡。”
秦明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看了看林涛又看了看发卡，
“先给我，过几天再给你。”说着伸出了手，
林涛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摘下来递了过去，
“一起吃饭吧，已经这个时间了。”说着林涛又看了看手表，
“好，等我再回一封邮件。”秦明一边点着头，手已经开始敲击键盘。
几天以后，林涛的领带夹换上了一枚小巧的长颈鹿头。
李大宝认识这个图形，是小女孩之前带过的，那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和小女孩挥别的时候，她正在把这只小长颈鹿往林涛的领带上别。
不过李大宝又仔细看过以后，她发现这个长颈鹿头并不是小女孩发卡上那个廉价的塑料片，而是针脚细密配色讲究的丝线刺绣。
联想到林涛说过秦明很擅长缝纫这类针线活，李大宝不知为何脑海中闪出一个让自己不禁打了个冷战的想法，
老秦，应该是闷骚。
--------------------------------------TBC
嗯...名字我不想改了哈哈哈，感觉万米挺好的，听着很酷23333
机长和乘务长应该算是满足自己脑洞的另一种不同于手术刀的模式吧（希望写出来了...._(:з」∠)_
继续去....码....车....哈哈哈哈哈orz
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