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闲云不下雨

资深咸鱼

【林秦】手术刀(十二)


#剧版人设
#OOC(大概
#有私设



瑶庆看守所的高墙铁门外。


秦明正坐在开着暖风的车厢内,还没有关掉的电台里,正在不停的流出和此时所在地风格差距过于不符的古典乐,不过秦明并没有心思留意此时的乐曲,他的手臂依旧环抱在胸前,手指在不断的细微揉搓,流露出了他此时有些烦躁的心情。


距离上次离开瑶庆也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深秋早已替换了那时的夏热,树枝上枯黄的垂叶也在已带着浓烈冬冷的寒风中飘摇欲落。秦明感觉瑶庆的天气似乎总能贴合自己的心境,夏热时带着鼓噪的热烈离开,深秋时带着萧瑟的阴沉归来。


秦明不停的看着车内的电子计时器,距离林涛进去,其实才过了二十分钟,但他却觉得每一次跳数都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车窗外的天色越发灰蒙,车厢内被热风不断吹撩的窗底与被关在外面包裹着车体的寒意空气紧贴,慢慢被温差涂上了一层细细的薄雾,让秦明看不清反光镜里的后景。不过他并没有伸手抹去雾色,他知道这片萧瑟中也只有这一辆车还停在这里,不远处就能看到铁门边面色同等苍灰的守卫,秦明盯着依旧纹丝不动有些锈迹斑驳的铁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没有下雨也还热意弥漫的车内依旧使劲搓了搓手。



自从再次见过老李的妻子回到龙番以后,林涛就一直在和秦明计划着去五慧的日程,只是接连几起案件打乱了他们原本规策顺利的节奏,不过两个人一起久违的夜班倒是给原本枯燥的侦办过程添了一些不同。


半个月前刚刚结束了一场侦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起凶杀就像算准了时间接踵而至,大宝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验尸房里,看着秦明正在那时他问过自己是否真的适合法医的那台术桌前准备着工具,只是此时秦明早已没了那时的迷茫怀疑,替代的是她所熟悉的从容干练,不过已经两天没能回家的大宝现在无心于感慨秦明的变化,她有些迷信的正琢磨着龙番最近是不是犯太岁。


根据在现场侦测到的车辙轨迹,翻看附近监控大海捞针的乏味枯燥又一次布置了下来,大宝实在支撑不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行动队的办公室里,秦明坐在正盯着屏幕的林涛旁边,墙上的挂钟写在快凌晨三点,除了睡着的大宝,另有两个警务也已经陷入梦乡,在这之外只有长明不知疲惫的顶灯还陪着他们。


“你也上去睡会吧。”林涛按下了监控录像的暂停键,凑近了秦明小声说道,


“不用,”秦明看着林涛已经涨红的眼睛,


“倒是你应该休息一下。”


“没事,已经看了一大半了,应该就快有线索了。”林涛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不可自持的打了一个大哈欠,他在有些水意迷蒙的眼神中环顾了一圈此时已经纷纷陷入了沉睡的办公室,


“你饿吗?”林涛又小声问道,


“你饿了?”秦明看了看正微微拍了拍胃的林涛,


“有点儿,”他笑着看向秦明,然后拉开抽屉,摸出了两个苹果,


“我顺便去洗把脸。”


“我跟你一起去。”


走出办公室立刻包裹过来的些许寒意倒是让林涛也跟着一震,他细微的拢了拢肩,又看了一眼秦明,


“冷吗?”


“不冷,”说着秦明又看了一眼林涛身上此时的薄外套,


“找时间回去拿件厚的吧,”然后他又转念一想,


“法医科的部分基本处理完了,明天我给你拿吧。”


“也好,”林涛笑着看向他,


“顺便你可以先睡一觉再回来。”



警局的水房里,不大的小屋被仍在工作的热水机烘烤的温度妥帖,一盏白灯从上投下,林涛在龙头流注出的水色下,细细的蹭着苹果皮,又举起来在灯光下仔细确认了一番才递给秦明,然后从兜里掏出另一个,不过这个他只是随意的洗了洗。


“帮我拿一下。”林涛说着也将自己的苹果塞进秦明的手里,然后在龙头下伸手接了一捧清水,拍在了脸上。沁凉的水温让他的精神也跟着再次聚拢,林涛又拍了几下,拧关龙头的同时,顺着脸阔下滑聚集在下巴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已经被秦明递进前来的手帕擦掉,林涛微微闭着眼,感受着秦明细致落在脸上抹掉水线的轻柔动作。


虽然在警局里两个人平时尽可能的保持着低调的相处,不过此时在黎明尚有些距离连外面的楼道都空荡静寂的水房里,秦明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在意。


“啊,这么看加班也挺好的。”林涛在秦明停下了擦拭在脸上的手帕后,笑着接过递来的苹果啃了一口,


“为什么?”秦明看着他,


“不为什么,”林涛说着捧过秦明拿着苹果的手,在他的苹果上也啃了一口,


“嗯,一样甜。”


秦明也没有介意,继续在林涛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


只是第二天上午,当他拿着厚外套回来的时候,离他告诉林涛自己先回去了才间隔一个小时不到,林涛看着他又一次走进办公室有点惊奇,


“你没睡会?”


“睡不着。”虽然他眼下已经更浓的黑青让这句话显得很没有说服力,林涛笑着看了他一眼,立刻换上了刚接过来的厚外套,


“我刚才看了,休息室没人,你去那里眯一觉吧。”


秦明拿过他换下的薄外套,眼睛还在看着厚外套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在这起案件终于小结了一个段落,大宝也总算把缺的觉给补的零零总总的间隙,林涛却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你可以选择不去。”谭局将文件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如此说道,


林涛接过文件仔细读了一遍,


“我有多长时间可以考虑?”


“三天。”


那天林涛出了谭局办公室的门,便直接坐进了法医科,顺便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秦明,大宝也探着脑袋凑了过来,等她看清楚了文件上的字,立刻提高了调门儿,


“他要见你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鄙夷的目光似乎从眼镜片下面直接扫射到了提出要求的人身上。


林涛接到的消息,正是杀害了那位卧底,二审落槌之后就一直在瑶庆看守所服刑的集团头目想要见他的探视申请。


“不知道,我也是刚从谭局那里拿到的这个。”说着林涛指了指秦明手里还拿着的文件,


“太奇怪了简直,要我说他们就是贼心不死,”大宝感觉自己的怒气值在不停的上涌,庭审过程的曲折夹杂着让林涛孤独流浪了两年的复杂情绪让她觉得牙根儿直犯疼,突然她脸色一凛,


“他们不会是想报复你吧?”


这个可能性林涛不是没有想过,早在他按照约定到了省院和谭局会和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充分告知到并且决定面对这个可能性,虽然当时自己的一头乱发和手里提着的花布包让郑主任刚见到他时就笑出了声,不过在那之后的两周里,他们的心情却并不轻松,直到二审的鼓槌落下前,其实都还悬着一颗心。


“不过已经平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久,要是想报复应该早就报复了。”林涛回忆起当时郑主任说的话。



那天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直接请进了会议室,屋子里还坐了三个人,清一色利落干净的警服,更显得林涛手里老李给塞的花布包有些过于格格不入,很显然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谁和他到来的目的,并没有人觉得他的行头不合时宜,看向林涛的目光中都带着期待。


林涛也没有耽误时间,他立刻就将一直妥善保管的U盘拿了出来,打开纸包时,他不自觉的带上了肃穆的郑重,当U盘被快速读取,一份一份内容整齐的陈列在屏幕上时,林涛从围在电脑前的所有人眼中都看到了狂喜的光彩。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情况,”谭局敛了眼神,带着严肃看向林涛,


“这份证据不会立刻提交,除非一审不顺利,”说着谭局一顿,和旁边的一位检方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


“虽然这是我们想要保护你的一种方式,但是一审不顺利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这样的话在之后的审理上,就需要你以证人的身份出现。”


“林涛,”检方的人接过了话,


“这次审理比我们想象的都要难,我们原本想尽可能的隐藏你的存在,因为这个集团的势力虽然被严重削弱但难保会有残党,一旦你必须作为证人出现,就有可能会面临一些风险。”


“我倒不这么看,”郑主任没等林涛开口,先发了话,


“要是想冲我们来早就来了,两年间他们有大把的机会,不会等到庭审这一步,老话都说树倒猢狲散。”



“郑姐当时还说,从接了那起卧底的尸检开始,整个龙番分局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林涛随着这句话露出了些许微笑,


“不过我们这条绳上的蚂蚱不都还蹦跶的挺欢,别看外面已经那么冷了。”


相比林涛话里的轻松,秦明却依旧盯着文件,沉默中眉头越皱越深,


“他为什么可以提出这个申请?”他终于开口发问,


“估计是因为和那位卧底有关吧,”林涛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还装着谭局给他的一个陵园地址,


“谭局说我可以拒绝。”


“那你的决定呢?”




林涛大概在二十分钟前走进了探视室,原本他想让等在旅店的秦明却坚持一定要和自己一起来,林涛便临时租了一辆车,看守所外面是条笔直宽平的柏油路,两边别说遮风挡雨的地方,几乎连树都没有,只有靠近铁门的附近,戳着孤零零的一棵残风萧索。


他调好了暖风,担心秦明等待时会无聊,便又选好了电台,还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秦明在车里等就好,外面冷不要下来,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临下车前,林涛拉过秦明的手,细细的摩挲,然后看向他的眼睛,带着承诺的光彩,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同为警务人员,秦明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惧怕,自己虽然不像林涛这种一线刑警经历过稠杂的出生入死,但他也看惯了浮华冷尸,并不会为罪恶者而惧,前路不定凶吉的未知在自己面前铺开时,秦明从未胆怯。


只是此时要直接去面对这种未知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最在意的人,他这才体味到原来心境的变处可以如此不同,他第一次感到伴随着爱意而生的不仅仅只是甜糯温缠,还有不受控制的劳心牵挂。


“好,我等你。”秦明回握住林涛的手,有些细微汗意的指尖让林涛的眼里升起了一丝疼惜,他快速的牵起秦明的手轻轻吻过。



冷风夹着冬意,扫在脸上已经有些开始微微发疼,林涛又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拉锁,走到警卫处报上了来意。验明正身后,值班警员带着林涛在铁门里高栏外的窄道上穿行,没多久把他领进了探视室,原本在快餐厅里随处可见的蓝色塑料座椅在白墙铁窗玻璃板的隔间里零散的排列着,被窗外的阴朦遮上了一层林涛看起来更显昏暗的色彩。


同样的物件有时侯也和人生一样没有选择,有些用来传递欢喜,有些则用来承载哀痛。


林涛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原本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反映着屋顶上几盏灯里投下的被屋内昏暗染成了细灰素光的玻璃板上,此刻还依稀印着几个手掌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注意到手掌印的方向并不相同,应该是分别来自两面,这让他不禁对在这个座位上发生过的对话产生了好奇,是谁,在怎样的心情下,来看自己的谁。


没等他的思绪继续游走,里侧发出了铁门开启的响动,虽然间隔的玻璃板给声响蒙上了一层沉闷,只是在空旷的屋子里,依旧显得回音响亮。应门而开走进来了三个人影,中间一个穿着橘色狱服的人是整个乌蒙的探视室里唯一的亮色,但林涛只觉得这个颜色有些刺眼。


狱警将人按在了座位上,并没有解开他的手铐,隔着玻璃板向林涛竖起了三根手指,林涛知道这是在告诉他会面只有三十分钟,刚刚在进门时就已经被告知。随着他的点头,一个转身退了出去,一个则留在了门边,双手背后站的笔直,和屋外一般冰冷的视线也越过棱窗交融进了那个温度。


林涛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可笑,非亲非故甚至始终对立的两个人,却在这里再次相见。林涛想象过也计数过他会见到他需要去见的零零总总,但唯独没有想过还会再次见到这个人。


不过此时坐在这里的他,没有局促也没有顾虑,在他眼中,现在的这幅景象更像是自己一直所坚信的公平正义的具象,更像秦明喜欢的那句老子。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他和林涛隔着玻璃板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空荡的探视间又一次陷入了沉寂,面对隔着玻璃板不断扫来的仔细打量,林涛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流露,他只是坦荡的看着对方,似乎是被这种没有破绽的眼神盯的自己先乱了阵脚,对方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然后先拿起了玻璃板前放置的电话机上的话筒,林涛又看了看那人,才将话筒拿起来举到耳边。


“我没想到你会来。”那人透着沙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进来,


“我也没想过会再见你。”林涛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般坦荡,


“你一定没经历过背叛吧?”那人的声音此时透出了些许寒凛,林涛没有接话,


“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背叛,那种滋味你一定没尝过吧。”


“我是没有经历过,因为不需要,”这是林涛第一次觉得没经历过这四个字对自己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我也不认为你把他当兄弟。”


那人似乎是被这句话刺激了内心的痛脚,他音量的突涨甚至让原本站在门边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狱警收回了视线微微皱眉的盯着他,


“你懂什么!我对他掏心掏肺把他当亲兄弟,几年里吃香的喝辣样样没少了他的,结果他反过来倒打我一耙,人都死了也要拉我垫背!”


“如果他真的想置你于死地,就不需要想尽办法来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你今天还能坐在这里抱怨他对你的所谓不公,”林涛的声音依旧冷淡,


“也更不需要死在你手里。”


林涛并不知道那位卧底当时死去的现场是怎样的场面,秦明只告诉过他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人虽身中数枪但都不在要害上,心脏的那一击是最后一个贯穿伤。如此阴恶的折磨手段,却在这里声声说着是他的兄弟,林涛心里翻腾出可笑,


“你真的就不怕我们报复你?”那人的眼神随着这句话也流露出了阴暗,


“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如此势力,你也不用抱着那份破证据藏藏躲躲两年。”


不过没有预想中的反应,林涛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如果要报复早就报复了,不用等到你今天隔着这个板子来威胁我,”林涛直直的盯着那个人的眼睛,


“我所做的事情,是延续着你口中那位你自认为掏心掏肺了的兄弟用命为更多人换来的一线生机。正是你眼中两年的藏藏躲躲,守住了他托付的信任,把你放进了现在正坐着的这个地方,而锒铛狱铐则是你应付的代价,”林涛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怒气,


“如果你真的当他是兄弟,按你们那些所谓的江湖道义,面对上有老下有小的兄弟,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似乎是这句话给那人带来了巨大的触动,眼里原来的戾气突然萎了下去,


“上有老…下有小…”他有些失魂般的念叨着这句话,记忆中最柔软的部分开始不断狂躁的翻涌,他突然发现,被坚信了背叛的自己是第一次连贯起这个事实,那人并不仅仅是憧憬家庭,每次提起家庭都会让那人绽开的笑脸下所牵挂的其实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家庭,他瞬间无法想象这翻涌中的一次次笑容下所寄思的人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突涌上来的爆裂沉闷封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


“你知道为什么这起案件兜兜转转要回到瑶庆再审?因为他就是瑶庆人,他就葬在这里,你将一辈子在这个地方背负着这个罪恶。”


那人看着林涛此时的眼神,只是眼神中已经没了怒意,而是带着冷淡的悲悯,


“别,别这么看着我…”这个眼神和那天自己三枪下却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相重合,他低下头不敢再看林涛,他终于知道了这个眼神的含义,那不是恨,那是对自己的同情和无望,他这才发觉,那人并不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而是出自真心的想拉一把早已沉陷于罪恶的自己。


探视室重新回归了沉默的冷清,窗外似乎能听到寒风卷过的萧哨声,林涛看了看墙壁一侧悬着的挂钟,结束的时间已经临近,他站了起来,手里依旧拿着话筒,感到随着自己的说话声对方细微的颤了一下,


“我不会再见你,不过有句话我希望你记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等一下…”就在林涛准备放下话筒时,那人依旧发颤的声音传了进来,他还是没有抬头,在林涛看来此时那人佝偻蜷曲的身形,或许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真正结果,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你没见过他?”那人的声音升起了一丝惊异,


“我只匆匆遇过他一次,没看清人也没听过声音。”


“…你们是一类人…”沉默了几秒后,此时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只剩下游丝的哑涩,


“…输了。”


林涛没有答话,他将话筒直接扣下,冲着门边随着他的动作看过来的狱警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探视室。



秦明终于等到了铁门的挪动,林涛的身影应着移开的锈色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立刻打开车门,仿佛没有感受到随着寒风灌进车内的冷意也直接钻透了自己不厚的西服一般,看着林涛发现自己站在了车外而改为小跑着加快了脚步。


“怎么出来了,多冷。”林涛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秦明的身上,然后拉开车门让他赶快坐回去,


等林涛也坐进温暖的车厢里时,秦明的眼神仿佛黏在他的身上一般,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确认过了?没缺斤少两?”林涛带着笑意看向秦明,这个真实的轻松状态让秦明也跟着放松了心情,


“怎么样?”他依旧看着林涛的眼睛,此时林涛的笑意已经换上了严肃,


“我感觉直到今天,才算真的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林涛认真的看着秦明,他把过程事无巨细的向他讲了一遍,连自己看到蓝色塑料座椅时的想法也告诉了他,暖风把两个人包裹在温热里,秦明眼中随着林涛的讲述流转着各种不同的情绪。


“最后他说输了?”


“对。”林涛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秦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或许今天才是这件事真正的了结,”此时他的眼神也流出了同等严肃的光,随后他摸出了谭局之前交给林涛的那个地址,


“去看看他吧。”


“好,”林涛的眼神已经换上了柔情,秦明总能准确感知自己的想法,前不久虽然提过自己想要去看望他,但说到底林涛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场,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其实这场问候并不需要语言。林涛没有去拿纸条,而是握住了秦明的手,温热的手掌早已没了自己进去前的汗意,


“无论想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真的太幸运了。”


秦明并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回握住林涛的手,他发现牵挂也不全是坏事,往往这之后的回甘总是那么悠长的甜香。


有些路,知道是前途荆棘也要启程,就好像那年的五慧,就好像不久前的探视室。





相比了结了心愿轻松自如的两个人,大宝却没有这般轻松,林涛午后刚一走进法医科办公室,就看见上午并没有出现的大宝正肿着个腮帮子,哭丧着脸坐在那里,桌子上似乎还放了个冰袋,他看的一头雾水,走过去问道,


“宝哥,才一个周末没见,这是什么情况?”


大宝此时说不出话,闭着嘴皱着眉,声带里发出抑扬顿挫的嗯嗯啊啊,林涛一个音节也没听懂,却越听越想笑,看着他憋笑的脸,大宝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了支笔,写了几行字然后塞进林涛的手里,


只见有些潦草的字迹写着:


我蛀牙,那天你来说探视那事的时候我就觉得牙疼,谁知道不只是气的,是真的疼。


林涛看完索性也不再憋着笑,他把纸递了回去,然后打趣道,


“宝哥,最近忙成这样都还有空背着我们私开小灶啊,我印象里吧...”林涛说着抬起眼睛回忆了一下,


“自己从小学毕业,就没再蛀牙过。”


大宝索性直接白了他一眼,


“我简直白替你担心了!”


只是传到了林涛的耳朵里,依旧是嗯嗯啊啊的哼哼声,他笑着看了眼表,然后赶快站了起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门,又探出头扒着门边说道,


“宝哥,好生养着。”


大宝连看都懒得看他,没过多久就见刚下会平日里也不怎么吃甜的秦明手里拿着两块自己最喜欢的饼干走了进来,也看了看她肿着的腮帮子,然后递到她眼前,


“林涛刚刚给我的,你要吗?”


大宝感觉牙根儿传来的痛感此时带着脑仁儿都跟着突突。


这笔帐我记下了。


———————————————TBC

黄鼠狼给鸡拜年那句话我不是故意的233333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被宝哥追杀中ε=ε=ε=ε=ヽ(*→_→)ノ

思维为什么如此跳跃的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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